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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说话不二

时间:2015-10-11 09:51来源:原创 作者:卡夫卡的诗意阅读: 加载中..

怎样说话不二


  每次面对打开的Word的文档,我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一个每天在网上呆上10多小时,没有网络就烦躁不安的我。在键盘上码字是想说点什么,或者能说出点什么吗?

  

  每一次敲击出文字,每一次都觉得这些字眼都不是我想说的。就像这个世界是好是坏,我不会这样去问,虽然它看起来很象个巨坑。我的人生是悲催、苦笔的吗?我也不愿去这样笔*笔,即使有时细思极恐。

  

  据说男人会以几秒一次的频率想到性。而只要你活着,思考人生这种事你就停不下来,你是屌丝也好,大家眼里的人生赢家也罢。

  

  活着,是一件正在进行又晦暗难明的事情。每一次去描述,每一次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说下去。更让我郁闷是我虽然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每一次的努力,却发现说出来的都好像在鹦鹉学舌。

  

  看着镜中的我:斑白的两鬓虽然已经被剃的只剩下头发茬,可是星星点点的白发依然清晰可见。一张毫无生气中年男人的胖脸,厚厚的镜片后面,目光空洞。20年前照片上那个身材单薄,神情恓惶的我和此时的我都让我心生悲凉。

  

  我呼吸着、我有老婆和儿子、我朝九晚五去上着所谓的班,我焦虑着、我行尸走肉着、我会隔些日子就忍不住买上10元的双色球(尽管我确信那就是个公开的骗局)。

  

  这样的生活就像被魇住了,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你只感到好像一直就是这个笔*样。

  

  这个让我凌乱的世界,这个让人蛋疼的人生的很多事情看起来又是不容我怀疑的。比如有一天我会死去,跟我亲手送进火化炉的母亲那样,出来时只是些灰白的碎屑。

  

  活着有无数的解读,或者每一种解读都是一个活法。这些活法有的我喜欢、有的我不置可否。我在这些活法中想着、说着,走走停停,无法释然。

  

  我思故我在。每一次思考人生,每一次都发现我需要的不是思想,而是满足。无论怎样装*笔,你没有得到就是没有得到,你被伤害过你就要承受被伤害的痛苦。

  

  你努力地寻找着那个被称为客观的角度去看你的人生,你试着对照着别人找到你的盲点,你希望摆脱当下的生活去理解你的生活……

  

  我可以在生活中理性、理智吗?或者我可以平和的看待我的人生吗?“每一个障碍都粉碎了我”。在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中我体会着自己的卑微和蝇营狗苟,一切看上去很美的事物好像只存在在想象里,而阴暗和荒谬却总是更有真实感。

  

  也许想弄清事情的真相是一个人的本能,没有人喜欢做一个傻瓜,哪怕是快乐的。我宁肯清醒而纠结着活着,也不愿糊涂而所谓知足的过着。正如我不能放弃自尊,哪怕它一次次地碎了一地。

  

  只是我不想抱怨,尽管我会常常忍不住吐糟这个世界。不公和无奈虽然随处可见,可是从来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矫情的。那个所谓的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我从来就没有坚信过

  

  初中的时候,班主任第一次念我的作文。我说我欣赏金世遗的玩世不恭和愤世嫉俗。那时我迷恋上了武侠小说,我可以一上午看完一部武侠小说,然后下午去换另一部在上课时看完。10年后的一天,我哼着崔健的歌词:我不可怜,也不可恨。我一哥们冷笑一声:你不可怜吗?现在,我不听摇滚很多年了。

  

  一个屌*丝做玩世不恭和愤世嫉俗状,是不是会可笑。你不能拽着自己的头发脱离大地,正如你一个整天都惴惴不安的人,你不能对世界作出一副不屑的嘴脸。

  

  我不想对这个世界笔*笔,那让我会更空虚。我也始终没有弄明白灵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内心的敞开、澄明和平静,我也不知道那有没有可能。

  

  只是,面对我的人生,我应该怎么说?

  

  母亲走的那天,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哭出来。于是,当母亲永远闭上眼睛时,我流出了眼泪。大约一年后,我回老家去看患癌症已经有一段日子的奶奶。她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了,看见我和老婆,她很高兴。我陪着她说话,一会后她就开始咒骂我的母亲。我听不下去了,就走出这座老屋、我最早的家。

  

  我站在院子里,这个我出生和最早有记忆的地方。这个记忆和现实有重叠,也有变化的小村庄。所谓乡恋的那种情绪已经几希矣。而这个小村庄留给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奶奶把装着几件家具的独轮车推倒压到弟弟身上了。要去新疆随军的母亲最终没有拿走这几件家具,我们就这样离开了故乡。

  

  一个星期后,奶奶也离开了人世。作为长孙,我把她的眼皮给合上了。指尖触碰她那冰凉、僵硬的面庞,我忍住了那种不适。我和弟妹都没有哭,也哭不出来。我想母亲肯定是不同意我们哭的,她这一辈子念念不忘就是对奶奶的怨恨。为此她和父亲争吵了一辈子。在我记忆中她一直都在吃药、她确信她最后十年得的病也是因为这个,而母亲在世的时候奶奶从没进过我们家。

  

  母亲的骨灰在火葬场寄存了一段时间,选好的墓地后,我捧着她的骨灰去陵墓公园。却被地上散落的烧纸的包扎带给绊倒了,幸亏骨灰没有撒出来。

  

  几天后当着弟妹和妹妹的面,老婆说那是因为母亲对我有意见。我对她吼道:草*你妈个*笔!

  

  母亲曾经对我说过:她算过命,她这辈子得不了我的济(好处),会得到弟弟的济。说这句话是因为我人生中第一次当面指责父母做事不公,她说出了这句让她以后不想承认的话。

  

  母亲走之前不久青岛大姨的也走了,她一辈子没有生育,只是收养了一个女儿。大姨很疼爱母亲,大概是母亲排行老六,又是遗腹女。连带着也很喜欢我。母亲走之后不久,姥姥也离开了。姥姥有过3个儿子,都夭折了,这是她这辈子最痛苦和在意的事情。姥姥有很多外甥,最亲的也许是我吧。有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姥姥躺在床上、大姨坐在床头、母亲坐在床尾,她们都笑着看着我……

  

  我和父亲谈了这件事。他让我傍晚在路口烧点纸钱给姥姥、大姨和母亲。看着在跳跃的火苗中化为灰烬的纸钱,想起母亲临走前嘱咐我们的话:纸钱不要那种便宜和粗糙的,要竹纸。所以,我一直烧的就是这种竹纸。看着陪着一起烧纸的父亲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脸庞,这个小时候暴烈让我大气不敢喘的人和如今几乎无话可说的老头。这些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们,都被钱这类的东西弄得好像从来没有生活过,只是这么风尘仆仆的生存着……

  

  母亲走了有10年了,走的时候她还不到60岁。儿子今年高考,考上了一所提前批的美术院校。儿子说早忘了奶奶长什么样子了。儿子一直对姥姥很亲,对奶奶没有什么感觉。母亲没有照看过他,正如我奶奶没有怎么照看过我一样。

  

  儿子的学校是离家几百公里的省会,开学的当天有小雨,我和老婆开车送他。我想全家3口在校门口照个相,一脸不耐烦的儿子说幼稚。到了校门口,他就一个人背着自己买的阿迪达斯的双肩包自顾自走进去了。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我想起了他出生的那天也是下着小雨。那天我也好像和现在一样,有点茫然。

  

  这一辈子好像所有该秀人生美好的时刻,我都一直在出戏。就象结婚的当晚,我和老婆压马路。我忽然看见父母家楼下的拐角站着我很喜欢的一个女同事,我就很2*笔地跑了过去。老婆问我她是不是和我谈过恋爱的那个女同事。我说不是。不是,你跑过去干嘛。我说我喜欢过她,可没有追过她。那么她为什么站在哪里?她在等她姐姐,只是碰巧。

  

  她是当时我上班那个小热电厂的厂花。有一段时间只有我们俩,在一个小的只能放一台仪表盘、一张桌子的房间里值班。我们朝夕相处,一起吃饭、一起趴在桌子睡觉。我看着她流泪,听着她说她知道别人在说她什么,她问心无愧……

  

  我知道别人说她什么,我在乎、也能够不在乎。我想她应该知道我喜欢她吧。她会喜欢我吗?我不知道,我没有追过她。只是我知道她站在那个拐角边不是在等我,只是这样跑过去真是很逗*笔,只是这一生灰暗的找不到什么像样的慰藉。

  

  青春、恋爱和初为人父…..所有这些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字眼,落入现实总是似是而非、一地鸡毛。你似乎只能在想象里或者说是意淫中去感受美好的纯粹和生命的奔放。于是,当你进入一个没有赘肉、散发着年轻女人特有光泽和气息的肉体,看着那张紧致青春的面孔、结实的乳房,听着她暗暗地呻吟。那种身体的欢愉,那种单纯的美妙让那些沉闷的思考都失去了分量,事情变得直接和简单。

  

  男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多草*个*笔和多赚点钱嘛。这样说话没有人会说你装,这样的想法也足够的真实,而欲望总是赤裸裸的饥渴着。当你的本能总是被这样那样的原因弄得灰头土脸、被压抑的奄奄一息,当你习惯用屌*丝标签自己的时候,所有事情在你眼里就只有2种:装*笔和不装*笔。

  

  我不想装*笔、也不想不装*笔。我只是想说话时不会去考虑这样是装还是不装。可是我能够摆脱吗?我不说话了,我闭上眼睛,我努力感受着自己。我看着自己走在放学的路上、走在一个空旷的马路里,阳光直射着我,我只是低着头走路,努力让每一步都正好跨一个马路牙子。我走的心无旁骛,嘴里数着1、2、3……我看见逃学的我,钻进那座想来也许是废弃的水塔,小心翼翼地抓着斑驳梯手,来到了水面。一泓幽幽的井水像一只眼睛凝视着我……我看见离家出走的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漫无边际的走着,走到一处山坡。山坡下面是一片灯火辉煌的居民区,它温暖的呈现在你眼前,让我呆呆地不肯挪开目光……我看着自己在足球场上,被轻易地摆脱,连球都碰不到…我看见自己取下眼镜,眼神越来越呆滞,镜片越来越厚…

  

  我睁开眼睛,看着我需要透过镜片才能看清的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可以一个人在草丛里捉上半天的蚂蚱而自得其乐的世界了。这个世界熟悉却无法亲近,疏离又众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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