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塘,见底了,寥寥数叶,已枯,天冷得哭不出。 一只蛙,一步一回头,没方向,没目标,不知去哪。 一路的草,已黄,风像刀,土干成粉,一踩一扬一脚灰。皮磨破了,脸冻木了,终于见到一眼井。 趴井口望,墨绿的水,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家伙也正探头看,蛙跳了下去。 到了水底,始终没见着那家伙,去哪了,它是谁,蛙鼓着腮帮想不明白。 有水,就能活命,蛙留在了井中。 上蹿下跳,累得坐井下看天。 井,你真厉害,那么大个天,愣让你一口吞了。算我有眼光吗,离开池塘遇见你,一场大雨就把你装得满满。 深,是深,这活着的哪样不深,深得怎么伸手划拉,谁也触摸不到谁。 怪没伸对地方还是错搭的乱,恐怕,得感谢这乱吧,不乱不会动窝,不动不知心多野眼多大天有多小,却道怎么动咋个乱,就是不能因为这错乱了的枝节砍了整棵树,毁掉整片森林。 叹,任何时候,伤的总是底层,最底层,爬得是高,惹怒了底层的支撑,真会架空到连灰尘都做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