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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北方的河是一部小说的名字。今天早上起来，脑子里神经质的一直念叨着这个词。惟一的原因，是我的老家在北方――现在只想：北方的老家如果有一条北方的河，我愿意是那条河中的一条鱼。 当一条鱼有什么不好吗？有名的说法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所以我不知道。现在的问题是当一条鱼也不是那么容易，特别是在我的老家北方。 转了很大的几个圈子后，我来到了南方。这里有很大的海，直达太平洋，海里也有不少的鱼，但都不太大了，与以前相比，也少了很多。渔民们辛苦劳作一年，也没有多少收获。我所住的这个老城一角，住有这个城市最集中的渔民。据这里的人说，这里以前街头的一大风景，便是那些渔民的老婆不用工作，且整天坐在街边的茶桌旁喝茶打牌（这里的人们有泡茶的习惯），因为前几年渔民们很挣钱，用不着他们的老婆外出忙乎。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因为渔民们一年下来也没有多少钱了，原因是没有多少鱼了。所以他们的老婆也得出去找工作了，她们又没什么文化，只能给人家带孩子，做钟点工，典着虽说不老但也不年轻的一张或粉白嫩水或黑而健康的脸到饭馆去做帮工。因为她们认为这种事实在是太丢人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我北方的老家呢？今年连续几次沙尘暴刮过了老家的天空。那满天狂卷的黄沙，曾是童年多少的记忆？我记得的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到春天，我都要和同学们到地里拨一些刚刚长出嫩芽的青草，喂养家中养着的兔子。那嫩绿的青草确是刚长出一寸长，还要拨开泥土连根拨出才能喂兔子。那时节正好是“批林要批孔，斩草要除根”的年代，因此我当时就想我确是在不仅斩草也在除根。有了这样的生活，在课堂上不怎么理解的这时也对这句词是最明白不过了。 北方的冬春之交，经常刮着很大的风。冬天，大地结冻，大风卷着漫天白雪七上八下，俗称“白毛风”，因为整个天空刹那间是白茫茫一片。春天，大地解冻后，没有了束缚的泥土就会起风沙。有时风大得人都站不稳。我就经常在上学的路上被风吹得顺着风乱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在上学的路上让风吹得跑了好远，不得已只好抱住了一棵大树。 人活一世，会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记取的？我不知道。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过中秋节，我们那里叫“八月十五”，就是那个被称作“七月十五蒸馒头，八月十五杀鞑子”的节日，我记得我的母亲说过一句话，至今记忆犹新，她说“现在的时节走得太快了，我们小时候半天才会上月亮，现在天刚黑月亮就出来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辛苦一生的母亲，她不知道是人的心情不一样，就会感觉时间快慢的不同。她整天都在操劳，有着干不完的家务，而我们小孩子却只等着月亮上来了吃月饼，时间过得快与慢，当然是分明的。但在当时，却在我心上留下了很可怕的恐惧：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天和地，月亮等等会如此的越来越快的话，我们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呢？那不快得人都没有活路了吗？ 等到我十多岁时，也就是我上了小学、学了一点自然科学之后，我大约想通了这一节：母亲的话显然有着她的主观性。但又十几年过去后，我才又发现母亲的话是对的。 如若不信，我现在再来讲几件以前的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