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夕,和弟弟收拾卧室,不经意间,我看到了那张画,那张遗失了的好久不见了的画。
手中拿着那幅字画,我又想起了你。
我一直坚信,每一份缘分的重逢都是一场盛大的奇迹。比如,我和你。时隔五年,再次回首的清澈一笑,我的青春又重新妆点上了鲜艳的色彩,灰白色的天空又恢复了湛蓝的模样。
秋天的风轻轻的吹拂着,泛黄的树叶上盛满了阳光的清新,有着温暖的味道,可爱的摇曳着舞姿,清澈的微笑,惊扰了心中的一汪清泉。
一切都是幼时年少的模样,隔着千山万水,而我们放佛仍未长大过。命运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他改变了我们当初的容颜,却保留着我们还未苍老的那颗心。青翠的水草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软软的摇晃,幼小的鱼儿短短的,在小小的角落里一丝不苟的觅着食,我们俩坐在光滑,洁白的大石头上,听着远方的流水唱着潺潺的歌谣,轻轻地,淳淳的。我们两个人都掉进了时光的长河里,最美的风景在我们的眼帘前缓缓展开。你那天籁般的悦耳的声音让我在童年的世界里不愿醒来。偶尔抬起头悄悄地看看你,突然发现自己对这样的脸庞是多么的迷恋,在你余光猛然撇过来的时刻,我又急忙的扭过头,看着远方。羽毛洁白的白鹭从湛蓝色的天空中直摇而下,在水面上抓起丝丝涟漪,微微波纹,逐渐扩向远方。
我恋爱了,对象是你。只是不知道你知不知晓,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很久以后的我才知道,当时的你是怀着怎样的期许,等待着我的那一句最简单的告白。而当时的我怀揣着小小的卑微,在心海铸就一个小小的星球,在里面种满薰衣草,清香而又温馨,我们躺在花海里,听见天地间,一片鸟语花香。
随着“我”和“你”在大众的口语中变成“他们”时,我们各自小小的情感就好像被大家像剥开了橘子皮一样裸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些断断续续的语言,让我所有的骄傲藏在躯壳里,我不喜欢将自己居于聚光灯下,那样刺眼的光芒只会让我躲在众人背后,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承认,我终究只是一个俗人,花开时我会欢欣,花落时我会悲伤,看着天空,我的心会变得格外的空灵欢喜,但是在爱情面前,我也会懦弱。懦弱的一无是处,站在柳树下,听着树梢的鸣蝉的叫声,哀伤的令人心碎,细细碎碎的桂花瓣中,我看见了自己泪流满面的容颜。
我爸怂恿我,让我带你出去出去游山玩水。虽有些怨愤,叛逆的自己在内心会埋怨父亲的安排,但是,我还是接受了。仍记得当时的阳光很温暖,宽阔的大地,盛满了阳光的香味,骑着单行车穿梭在风中,疾驰在天河之畔,这里是牛郎的故乡,而自己会不会与单行车后的你将这个爱情传奇传承下去呢?清脆柔和的风在耳边掠过,我闻到了婴儿的乳香,清脆的风铃从远方悠然而来,就好像婴儿的微笑。你秀发长飘,随风起舞,阳光下的两道黑影在水泥道路上紧紧的连接在一起,浪漫的气息,无言的升腾,在风中开成一朵花,娇艳而又清香。
山中安静的只听得到鸟儿歌唱的声音,我们都很小心的没有说话,好像一说话,就会惊扰远方幽深青翠的山谷,惊扰山下碧波荡漾的隐龙湖。我走在前方,背着你的包,你在我身后两米的距离,没有声响的走着。春天来了,碧绿的树叶将天空遮挡的严严密密,抬起头只看得见大树的虬枝和满天的枝叶将天空切割的破碎。我们都很有默契,你不问,我不说,而这这或许就是距离吧。从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只能用这样的安静的环境在渲染,需要远方的鸟鸣来为我们润色。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了隔阂了,或许从我软弱的那一刻开始的。冰层的河面开始化冰了,先是一个小小的洞,随后就是整条河的崩塌。从此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就是一条永远也无法逾越的宽宽的鸿沟,很久以后的我们,只能站在河的对岸,看着对方的彼岸花,独自成伤。
我的冬天就来了,你走的那样的自然,那样的迅捷,好像这个春天就是一场梦一样,梦醒了,我又掉进冰窟窿里。而你就只有在我的梦境中演绎着故事后来的后来。我的生活恢复了很久以前的那样的平淡如水,孤单的岁月,浅浅的青春,一个人上学,一个人下课,一个人看月,一个人听风。对面山峦的桃花盛开了,粉嫩的,“依旧笑春风”,只是似乎,在我心中很早,很早就终结了,落了一地的芬芳,载着我深深的自责和想念,厚厚的,沉沉的。
再后来,我遇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她跟你一样的有着和煦的微笑,笑起来,傻傻的,痴痴的,甜甜的,那种甜甜的微笑,承载着我的喜怒哀乐。而这些故事亦是后话了。
转眼间,中学的时光,即将走向岁月的终结,我的生活依旧像一汪湖水般的平静,落满了尘埃和树枝,腐烂的臭味让青春也变的萎靡。偶尔的时候,我仍旧会站在窗台上看看月亮,洁白空灵的月亮上面有着冰凉的山的纹银和轮廓,孤单的萧瑟,在遥远的星球上向着我的心无言的传递着。
我们偶尔还是有联系,但已不是从前,你依旧保持着往日的欢乐和单纯,而我却是一个回不了头的游客,游弋天涯,却不敢拾起曾经的悲伤。时光的裙摆带走了光阴,带走了我的悲伤和情绪。心,在风中渐行渐远。
我们打了几通电话,说的都是有关于你的,我的,这些年的悲欢喜乐。“我失恋了,我是一个坏孩子”,我这样悲伤而又痛苦的像你说道。夜晚的天空好黑,星星眨着眼,在遥远的光年里叙说着悲伤,而这样的距离,就像此时的我和你的距离。隔着遥远光年的距离,却永远走不到一起。还记得你曾经在我书本中留下的一句话,“不在乎光年的距离有多远,我只在乎如何穿越光年的距离来到你身边”。我一直都记得,只是光年太远,我们都在黑暗中,迷了路。我在网络上写了很多的有关于你的这样的一句话的散文,空洞的言语,只言片段,或许只想诉说我无尽的歉意。
你回来了,在我即将踏进高考大门的时候,你又回来了。我害怕一个人去接你,就约了一个女同学去接你。我终究还是害怕直面你,我终究还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草,在风中孤单的摇摆,经受不起时光的洗礼,亦经受不起青春的腐蚀。
再次回首的光阴,也只有短短的两天,看考场和考试的第一天,我们都是一起到考场门口,你上街逛超市,我走进考场,然而,这只是一场短暂的再次相逢。我试着将自己的心调整,试图回到原来的状态,希望自己还能够是原来的那个我,从未改变过。
但是,我不能欺骗你,我知道,如果欺骗你,是对你的虚假,是对彼此的一种伤害,我站在考场的门口,在你背影消失在拐角的柳树边的时候,我迟疑了半天才慢慢的走进考场。我知道你肯定带着极度悲伤的心情离开的,但是,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请你原谅我,时光带走了太多的东西,包括我们之间的那种足以让我们感动的缘分和情感,我们都无法逃避时间的制裁,在时光的裙摆中,我们都被狠狠的遗忘。我们再也不要互相的欺骗或者借助时光的幻觉来找回时光的曾经,你可以说我善变,亦或者是我抛弃了时光,但是在你走的那一刻,在你决定退出我青春的那一刻,我们的生命和青春就已经决定了平行前行的路线,无法回头,无法停住脚步。
走出考场,我一个人走到离学校很远的一个山丘之上,看着这个小小的城市,过去的所有欢乐和悲欢都在我的眼前缓缓展开,高中的三年时光,我们走过了很多的路程,我们在时光的裙摆中渐渐长大,也愈加孤独,我们懂了很多,也看破了很多,但对于感情,对于你,我不能欺骗,不能将我的寂寞强加于你身上,这是一种很残忍的行为。山谷里的树木在风中的呼唤下呼呼作响,我靠在一棵大树上,用尽所有的力气,刻下了我们的名字,你的,我的,她的。突然,我已泪流满面。我们共同走过了一段青春,我们在彼此不珍惜的岁月中明白珍惜的重要性,也明白了时光对于青春是多么的残忍。
一直忘了对你说,对于你的情谊,我有多感动。看着你笑,我觉得很快乐,听着你唱歌,我觉的很温馨,背着你走山路,我很温暖,即使看着你剪自己的小脚丫,我也会觉得很幸福。我们的故事,我都小心翼翼的存放着,用尽身体的温度,慢慢的煲成一碗汤,清冽而又绵长。这样的故事不再有,这样的感动不再有,而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忘记。
几米说:
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喜欢上你,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却爱上你,
是你走得太快,还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步,
我们错过了诺亚方舟,错过了泰坦尼克号,
错过了一切的惊险与不惊险,我们还要继续错过。
是的,我们还要继续错过,只有错过的东西才是最美丽的。时光的裙摆带走了时光,带走了我的那份情感,带走了我的那份感觉,带走了我的那份青春。
仍旧是那个亭塔,我站在高阁之上,听着遥远的风的呼唤,我恍然间回到了过去。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我们走在小径的尽头,回过头,对着时光浅浅一笑,惊艳了青春。
原来,我们都曾走过。那条路,那阵风,那么长,那么清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