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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分的爱情

时间:2012-03-31 15:11来源:未知 作者:admin阅读: 加载中..
  西方有人做过实验,发现人咽气的那一刻,体重会减轻二十一克,因此,他们认为,人的灵魂大约是二十一克的重量,诚如一书所言,如果有人对你说我要用这二十一克的重量去爱你,你该感动,因为他是要用灵魂来爱你。
  
  而对薛嘉来说,她不需要二十一克的灵魂之爱,她只要七十九分的爱情,不圆满,但是都及格了。
  
  凡涉及到生命的爱情,她害怕,她不敢苟同。灵魂?是什么,至多是卢梭说的那句良心是灵魂的声音,欲念是肉体的声音罢了。
  
  而她觉得陆子誉是没心没肺的人,自然不存在什么灵魂。他有的也只是那欲念罢了。
  
  陆子誉是谁?一个过去,一个一年不到却让难以忘怀的人。薛嘉总觉得自己是附属品,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像是捏在手里的贡丸,可以任他搓圆捏扁。
  
  说爱陆子誉,还不如说着迷他握着吉他时那股狂野、自在、任性和桀骜,因为这些都让她沦陷。
  
  他很孤。
  
  孤到猜不透他的心思。甚至连问的心都得揣测着,因为他的忽冷忽热让她害怕。
  
  高兴时他像是疯狂的斗牛,目光里只有她这一抹嫣红,他可以不顾周遭的人群,冲下台,抱着她,响哨声,欢呼声,都掩盖在这紧紧的拥抱里,厚重的头颅嵌肩上,这是多么甜蜜的负担,可这负担对她来说就是昏了头。
  
  因为她傻,傻到看着那些仰慕的女孩冲上台从后面环抱他,他都能无动于衷的弹唱着,仿若只有他和她一样。
  
  面对这样的情景,她也只能自我安慰,那只是效果,只是效果…
  
  即便有时她很孬种的想哭,却从未在他面前掉过一滴。
  
  她深知没勇气很卑微,卑微到像是一株含羞草,轻轻一碰都能蜷缩起来的人。觉得自己像是映衬爱玲说的一样,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此时的自己是爱他,爱到容忍,爱到慈悲,爱到欣喜,爱到包容。
  
  因为她傻的认为,他的无动于衷就是爱,认定他的心就属她一个人,只爱着她一个人。
  
  薛嘉觉得这个城市是伪面的冰装,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陌生到只有脚步声,汽笛声,更甚是间歇性的喂喂声…
  
  那所谓的乐趣仅是买菜做家务上,天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讨厌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
  
  而现在她麻木的接受了,她会傻乐的对着一把青菜微笑,因为她知道他爱吃。她觉得如果竞猜这样的问题,她能没有悬念性的过关。因为每天她都在用眼神记录着这个男人敏感什么,什么只尝一口,什么一块也不动。她觉得爱情不计较得分,但是她愿意用九十九分的爱情去爱他。
  
  薛嘉睡觉时有个怪癖总喜欢靠着陆子誉的胸膛睡,但陆子誉很敏感,极度不喜欢薛嘉像熊一样靠过来,他总是惯性的用他的大掌推开她的脑袋,让她安分地睡在一旁,个别时迁就的容忍到她睡在他的胳膊上,但第二天早上,陆子誉就会有甩手状,睡眼惺忪的眼神间透着一股埋怨,她看得懂,第二天她会自觉靠墙睡,因为靠着冰冷的墙壁会有胸膛不一样的温度,她不会去贴近那股温热了,因为那股热,抵触她。
  
  这样,他就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不会不会…
  
  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圈养,因为没有工作,每一天都耗在这清汤挂面的生活里,不用赚钱,更不用伸手向父母要钱。因为她深知自己父母不可能给予她什么,她家并不富裕。
  
  她能给父母的,只是一通电话,几许关怀。有难过了也不敢哭,总说,子誉很好,你们放心。就这样匆匆的挂掉,再抬头仰望那刺目的光线,像是被迫流下的眼泪。
  
  周遭的人很多,即便陌生,她还是会匆匆地擦拭泪痕,再默默的低着头往前走着,不小心碰到人,会慌乱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得到那句没关系就速速逃离。
  
  她其实很讨厌对不起这词,很没用,却要不停的重复着。哪怕人们觉得这个词很善意。
  
  陆子誉最近都很晚回来,原来的一股清爽都变成浓重的酒味,他的举止变得暴戾,曾经的温柔都变成像是风暴般的起伏在她的身上,她觉得很害怕,那股承受都变得如此的疼痛。
  
  爱一个人,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她输在爱他的灵魂里。
  
  情人节就要来了,满怀期待的她细数着,盼望着。
  
  她双手握着那个暗红的绒盒,轻轻地放在鼻尖轻嗅,即便有股浓重的盒味,她都觉得没什么,很美好。再笑眯眯地仰望着天空,天空里仿若也承载了她的爱情。
  
  因为这是她的心,她的爱。
  
  她前一天就留言告诉他——明晚十点到西桥来。
  
  可惜早的是她,等的又是她,路边你侬我侬的情侣时不时会对这个寒颤发抖的女子,表以同情的一瞥,薛嘉也只是事不关己的继续等待着。
  
  他迟到了,迟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他对她的精心打扮不闻不问,冰冷的神情比这寒颤的温度还零下,她看不到一丁点喜悦的目光。
  
  她打起精神,充起笑脸对他说,还好没迟,要不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陆子誉冷冷的说,白痴才会等这么久。
  
  因为你会来啊。她笑笑地回答着。
  
  她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她说,这是我第一次送人礼物,你看喜欢不。
  
  你站这么久,就为了送这破东西,效仿什么情啊爱的,至于嘛你。
  
  她不管她的唠叨,她打开盒子。
  
  他看见了一个用红绒绳缠绕一圈的红绳戒指。
  
  他无视状地说,电视剧看多了吧,小孩子的把戏我没兴趣陪你汇演,你让我出来,给我一个红绳戒指要表演什么,承诺你什么,再说了,你又送得起什么。
  
  脑袋像是飞转的轮盘,平日里他从不会这样说的,她忍让着,是的,我是送不起你什么,它不昂贵,它虽是个红绳圈,但是它是….
  
  够了,它什么,我不想知道,你跟着我这么久,你不烦吗?我烦了,这种期期艾艾一成不变的日子,我也受够了,我今天就会走,房子租期我付到了月底,明天我就去上海,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望着他即将转身的样子,她呆愣着,觉得这一定愚人节,可这亲亲我我地他们是附和的配角吗?
  
  原来,我,才是配角。
  
  他来,只是为了分手,这个戒指对他来说,不值一提,更甚是个负担,一个廉价的负担。
  
  薛嘉赶忙上前拉着,不要,求你,我不是为了演什么,我只请你再认真地看看它好吗?
  
  他低头看着拉扯的她,泪眼于睫,那股哀怜的目光让他触动,但他还是拿起戒指就往河畔一抛。没有划痕地一刹,像把厉器划在她的心间。
  
  很冷,爱为什么比这瞬间速冻地气温更冷,她想。
  
  一针一线,一个人痴傻地在夜里偷偷地做着,扎到手不知道多少下,那一个个憨态可掬的玩偶,像是也在为她开心一样,用这钱她买了一对铂金对戒,那是4个月的活,整整3895块。
  
  或许这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这日以继夜的心,他却不屑一顾。
  
  买来的时候,她偷偷在他睡时,比对了,才发现大了,她想到了红绳子,一圈一圈细细的给它缠绕着,像是她的爱,热烈而细密。她多希望他能体会得到。
  
  可惜,他根本不想知道。
  
  他推开了她,很急促地走了,走得如此的自在。
  
  失去我,你会难过吗?可是她失望了,她看见他扶着另一个女人,坐上了车,那是一辆奥迪r8,这女人的价值,果然是那戒指无法比拟的。
  
  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痛彻心扉。
  
  有一瞬间她真想跳下去,摸摸那枚回不来的戒指,可惜她只是屈膝地蹲着,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却有种疼痛是贴在心间。有种背影,能从希望到失望。
  
  有种爱情叫一去不回。
  
  如果二十一克是灵魂的爱情,那我剩下的七十九在哪里?
  
  一朵半开苞的黄玫瑰在她面前的地上出现。
  
  她抬头。
  
  看见一个一身西装的男子隐约地走远了,同样是离去的背影,这却是如此地温暖而又陌生。黄玫瑰,这有点讽刺但心里却升起一股暖暖的热。
  
  坐上taxi,望着车水马龙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车窗前忽闪而过,拥抱的,牵手的,亲吻的,都是如此速放的在她的眼前,即便情人节已过,她觉得自己就像形单影只的孤鸟,很单一,很无助。
  
  车里放着广播,欢迎大家回来,现在是夜间时间凌晨一点,我想今天情人节的氛围还在吧,很高兴有位瞿先生点了一首《傻傻爱》,他说没有比爱更能让人触动,祭奠没有爱情的人,也要好好活下去…….
  
  你的双眼已经表态/两个字“分开”/我笑容演得失败/说不出一句对白
  
  亲爱的我不明白/约定已何在/两个人不同节拍/空让你等待
  
  活该那傻孩子的爱/故事说得太精彩
  
  我永远也不会明白/一颗心只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
  
  为何有爱还会有伤害/放下才能活过来……
  
  伴随着音乐声,薛嘉稀稀疏疏的眼泪扑扇下来,放下来才能活过来,要怎样才能算放下了…
  
  嫁人了,算不算…
  
  薛嘉嫁给了瞿延昊,这样的结果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是从他送给她那对戒指开始,她就被攻陷了,她曾问为什么你会在那里出现?
  
  因为你耳后的那颗朱红色的痣。
  
  看她没有回复,他说,其实我不是那天遇见你的,你记得你常去乔安路那个小巷打电话吗?
  
  她回想着,恩…有的,那里不会太多人,我都在那里给我父母打电话。
  
  你给我道歉过,你记得吗?他突然来了一句。
  
  道歉?疑惑状。
  
  对的,当时我以为又是老梗,撞下让我搭理的。不过你是我头次见到的女孩里面对我拼命的道歉还不抬头看我的,这可打击我了,我还问我妹,我像路人甲乙丙吗?我对长相满自信的呀。
  
  原来是你。那你妹呢?
  
  她去国外了,估计以后都难得回来…
  
  那你就等在那里为了遇见我?
  
  是的,佛都说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是上辈子就看上你了。所以嘛这辈子就为了等你了。
  
  当时他拿出红绒盒子跪下来的时候,薛嘉没觉得什么,只是看见那一圈圈细密缠绕的红绳戒指,那一刹那,天旋地转的间,不知怎么了就伸出了手,让它慢慢地在她手上成了定格状。
  
  如果说这份感情掺杂了太多过去的情感因素,那也只能说,她渐渐地想远离有陆子誉的世界。
  
  因为没有陆子誉的世界里,很简单,只有一个叫瞿延昊的人。
  
  他似乎永远都是西装革履,身上还会散发出淡淡古龙香水的气味,这和她原来痴迷的陆子誉是完全大相径庭的类型,是不是努力地去喜欢一个跟他完全不一样的人,这样就不会再想念他了呢?
  
  是日,她照旧目送他去上班,她不用做饭,一切的家务都有钟点工宋阿姨打扫,但是今天她想自己做,她觉得好像为他做点什么,也会打心底的喜悦起来。这让已婚的她觉得有些微妙,她提前忙活起来。
  
  瞿延昊还是挺有爱好的,他有一堆陈列的古玩,或陈旧,或精致,或残缺,但都难掩古色古香的余韵,她微笑着继续擦拭,拿起一个青花松竹梅纹罐,因为胎体较厚重,她倒立放着擦着底部,一枚戒指掉落的滚动声让她停下了手上的活。
  
  一个红绒绳戒指。
  
  她放下瓷器,走上前弯腰拾起,可这一见却让她震惊了。
  
  因为这枚戒指正是误认为被陆子誉扔掉的,因为里面露出来的正是她用黄斑色绳线绕上去的,因为黄色太难看她还特地去买了大红色再绕了一圈。
  
  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了,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不是扔了吗?怎么会在瞿延昊这里?
  
  门开了,宋阿姨进来看见忙活的薛嘉,就说,哎呦,瞿太太你可别做这些事情了,先生知道可是要说我的。
  
  你…明天来吧,我今天有事要处理。她说道。
  
  宋阿姨神色忽闪的看着她,走到门口又回望了下薛嘉。
  
  她知道,他会回来的。
  
  不出所料,没过十分钟,瞿延昊回来了。
  
  告诉我,这是这么回事?她说。
  
  他很疲态,歪斜的领带,手臂上挂着西服,这幅颓废的样子她是第一次看见。
  
  我一直想告诉你…你和陆子誉的分开是我一手造成的。
  
  为什么?她无法接受。
  
  因为我妹当时有了陆子誉的孩子,他找过我,说不会要我妹,说有一辈子的对象,不可能爱的。
  
  我只有这个妹妹。我让他选择了,他不从,我就砸场让他走投无路,我知道间接伤害你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但我从不后悔做这个决定。
  
  最后他答应跟你分手,但是他要我妥善的看着你回去。
  
  我放了黄玫瑰。
  
  黄玫瑰?道歉?原来最肮脏的还是道歉。薛嘉觉得大脑都乱了。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薛嘉颤抖着说道,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好。我会离开,等你要见我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她看着他来了又走,那股情愫从喜悦到震惊再到疼痛。
  
  再见陆子誉,他已经是爸爸了。
  
  他看着那个曾经拥抱过的女孩已为人妻,他已为人夫。这是怎样的迭嬗。
  
  你还…好吗?
  
  我…很好。
  
  不要恨他,是我有错再先。我原本以为他是报复,但是这两年我看在眼里,他比我爱你。他低着头继续说道,我打过他,我记得他说,我没抢你女人,我瞿延昊这一生只爱一个人,就是薛嘉,你可以打,说我横刀夺爱都可以,但是我爱她,不比你少一分一毫。当时,我知道,你会比我幸福的,只要你幸福,什么都可以。
  
  你不知道,我女儿出生的时候,我给她取名叫陆嘉,她可生气了,说宁可她叫陆家嘴也不叫陆嘉。
  
  是吗?她的语气挺可爱的。
  
  恩,我也觉得。
  
  这样我们还是亲人,只是比爱人更深厚一点。那个..我叫她小姑子。
  
  叫你…
  
  别,还是叫我陆子誉吧。
  
  好,
  
  陆子誉。
  
  好,
  
  薛嘉。
  
  139****6666…嘟………
  
  嘉,是你吗?他的声音很急切。
  
  恩。她含糊着。
  
  这几天有没睡好?有没有喝冰箱下边第二层盒子里的酸奶?
  
  有的。
  
  那就好。他语气很放松状。
  
  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
  
  你爱的不真实,我罚你再爱我一次。
  
  好。我们离婚。
  
  这一年,他们离婚再婚。
  
  这一年,他们离婚再爱。
  
  爱情,有时候不需要我爱你,你爱我,就像这二十一克的重量,我们不必计较是不是七十九的爱情。
  
  因为有你,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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