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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的路好长

时间:2012-08-14 20:21来源:未知 作者:admin阅读: 加载中..
  祭奠的路很长:不是那么简单的一条长长的堤坝,不是那一片望不到头的杨树,而是开始在记忆的最深处,跟随自己的生命一起结束。
  
  还不理解什么叫“离去”的日子,母亲就那样离去了。十数年里我总是一遍遍的在心里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可是我又能为母亲的离去做好什么准备呢?可是,心里总是觉得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今天坐在阳光下和父亲对着脸,父亲在垂泪,他讷讷的说着母亲的一些琐屑,我的泪已经让我头痛欲裂,我仿佛突然知道,无论母亲什么时候离去,我们总是没有准备好,我们总是还有很多话要和她说,就像现在,就像明天,就像未来的日子里随时闪现的思念一样。这祭奠的路好长好长,就像我们第一眼看到的是母亲一样,我们也将把对母亲的思念带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祭奠只是一种形式,长长的排队等待开门的人,沿着祭奠的长长的水泥台站立的一家家的人,燃烧的纸钱,飘飞的纸灰,突然燃烧的烘热炙烤着的每一张脸,还有红了的眼圈,不知道是灰是火还是伤心。总有痛哭失声的,那是刚刚失去亲人不久的,那种痛无法遏制,这里是最自由宣泄的地方;还有默默垂泪的,时光的流逝似乎给了伤痛一点意志,宣泄含蓄了,泪也慢慢的品出了咸滋味;自然还有如我们这样,只是静静的烧着纸钱,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还学会了絮絮叨叨的在母亲的面前说点家常:小哥又买了第二套新房,大侄子上班了,小侄子涨工资了,大哥快退休了,小哥也快退二线了,老爸爸终于答应下半年找保姆了……似乎是难得见面的兄妹三人在互相讲着这一年的日子,其实都知道那是说给母亲的话,那些话随着火光和纸灰飘飞到母亲的天国,我却感觉到这种无法失声痛哭的痛那样深邃,那样刻骨,在这样的絮叨里那样的走进了日子的深处。
  
  那天晚上问大宝贝,我来到山东的时候母亲多大了?大宝贝算了算说:那时的母亲比现在的你大两岁。我鼻子一酸,喃喃的说:我怎么觉得那时的母亲好老好老。洗碗的时候会想:那年叔叔回来说水管太高,母亲洗碗会渐到身上水,现在家里的水管好用了,也接上太阳能了,母亲再洗碗就不冷了;看见路边的老人穿上红色的棉衣我会想:母亲若在世,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红色,她那时喜欢呵呵的笑着说哪个阿姨穿的像妖精,现在可是越老越穿红了;吃饭的时候我总会想:要是母亲在世,这个菜我还会少放点酱油,母亲喜欢清淡的菜;偶尔阳光很好走带繁华的街市我就会想:要是母亲现在健在,我一定回家去叫上母亲,就按照她喜欢的样式挽着她的胳膊那样悠悠的走上一段繁华……这样的思念的路有多长?就像日子一样长。这样的思念有多少,就想阳光一样随时闪烁在心的思念里。我知道父亲和我一样,在我以为父亲已经淡然的今天,他依然这样落泪,无声的,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他的那块方正的手绢擦眼泪。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不该放这么长的假,这个假期长的我不知道怎样安放我的思念,安放老父亲的情感。
  
  暑假很长很长,中间是母亲的忌日,阳光灼痛了心,无风,心在集中的阳光下尽情的思念,阳光可以烘干泪水,而思念是一条岁月的河,清澈却永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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