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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中，老头颤颤悠悠挪着小步走来，欲将那两张百元大钞塞进我衣兜，我忙转身推掉，嘴里说了些什么便向前跑，街道车辆来来往往，夹杂着冷风合着昏沉的尾气味道，老头又快步赶上来。回过头，见他的急切的样子我于心不忍，便朝着老头快步走去，收下了两张红纸，在回C城的大巴上，望着窗外，我的鼻子一阵酸涩，眼前浮现老头的颤颤的神情，以及那样的迫切的眼神……” 这是我6月份那一次去姥爷家走时候的一幕。 每天坐公交车上下班，喊出的莎普爱思眼药广告充斥着我的耳神经，总是责怪自己太麻木，没能尽心去照料老人，十一回家，路过J市也不曾到老头那看看他，便更觉自己的冷漠可鄙。这一次，我在和姐姐聊天的时候，提到老头，便觉得可怜，这么多年，老头对我们家不薄啊，对子女都过得去，到头来却闹个老无所依。周末我打理好穿戴，问候了老头，便告知去J市看望他，在车上，接到老头的电话，电话里老头的声音充斥着一种期待，问我几点能到，我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回答着。今天晴好，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脸上，突然觉得心里也是温暖的，同时也有一丝浅浅的愧疚感。我从小不曾见过爷爷和奶奶，因他们在我出生之前就相继去世了，所以，我对他们没有印象，也只是从爸爸讲的故事里想象过一些可能的场景。只有这几年和姥爷在一块相处的日子多一些，有着深厚的感情。 老头今天已是78高龄，膝下4男2女，对于那4个舅舅，我表示无语，利益熏心了，这么大的岁数，竟然没有安度晚年的去处——老头何其孤独，在这个儿子家住上几个星期，在那个儿子家住上半个月便觉得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家，前些年，姨姨不忍，在J市给老头单独买了一套楼，可自从老太太去世，老头还是一个人，四年前发生的那一场车祸，伤了脑神经，让老头的记忆力大减，如今只能依稀记得年轻时候发生的事情，新近的事却又记不住了，一觉醒来总是忘了自己在哪里。在我家的六个月里，老头又常常问我，自己是在何处。夜里，老人睡不着，又常常自言自语，内心总是在回忆，回忆着许多个曾经。老头的孤独感和老无所依，他的儿女心里到底能感受到几分呢？一群孙子孙女，翅膀硬了都飞走了，没人愿意抽空来看看，哪怕是多打几个电话问候一下，或许是年轻人，都有自己梦想吧，他们的时间太宝贵了。 近来常常想，等我老了，会是怎么样的呢？惟愿在物质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时，别将民族的传统孝道丧失殆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