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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雨

时间:2013-04-07 09:56来源:日记阅读网 作者:秩名阅读: 加载中..
  是个清明的日子。
  
  我常常在告诉着自己,这一天是要下雨的。她也与我准时相约,用细细的声音拥抱着我。冷涩的风很干地打在脸上,仅仅是一个电话,便从学校去了几公里以外的某家堡。我自认是一个急躁的人,但是个懒散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是不会动身的,生命在于静止,我似乎已经把它当成了座右铭,合理地掌控着。这也便是特别所在了,我愿意为自己的兄弟付出,虽然在很多时候我根本想不通是如何的动力驱使着我。答应了、便走了。毕竟没到饭点,食堂的饭准备地很慢,在一旁着急的等着,十点多吃的只是个早饭而已,匆匆走向了东门口,多想找个出租,快快地赶过去,只是,清明时节,价格也不是一般。终于又挤上了嘈杂的公交车,来来回回摆的雨刷,闪烁的绿色监视器,旁边姑娘们的嬉笑,我,只是一个人而已,有种格格不入的情结。天很阴,暗灰色的,亲人走时的颜色,在我眼中。似乎我周围的人也习惯了寂静和无光,宿舍的窗帘一直是闭着的,坐在灰调的屋子里的木地板上,收拾一些早已冷落的书籍,破损的,泛褶的,残页的。不知道当年与它们作伴时的心情是怎样?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给你伤痛,又让你缓慢地愈合着,时而伤口发炎,不让你丢下。整理的结果是大大的箱子,用胶带严实的缠着。回来的路上如愿以偿,格子窗外飘开了雾雨,迷迷蒙蒙,温凉的风挤过金属质感的窗隙贸然闯进了我的感知范围,又想起之前买文竹的心思,我要的只是一种雾的错觉。
  
  迈进了学校,曲曲折折的小路给了我很多,就像樱花从树上洒下,在风中的婀娜。可惜,残花败了,是多么美的呀,要是一个年轻的人走了,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还会在别人的世界里留下光热吗?
  
  小时候回姥姥家,总会遇上她,物理上的原因是房子的结构。我喜欢去她家,不仅仅有CD机可以连接电视玩游戏,而是她年轻,我们可以聊天,她流行,我喜欢看她的漂亮的衣服。我努力地回忆着,可是,脑子里却什么都想不到,一切都是静止的。我只是简单而又明确地记着、记着她的样子。她的饭菜做得也很好吃呢,用碗装的,一碗又一碗;我跟着她去过田地,她很能干,力气也比较大,说这些是如此地生涩,像杜撰般难受。
  
  很久很久没有进去过的红铁大门被白色渲染,刺眼,缩进一截的门口的角落摆着香炉,青烟一丝一缕。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把我的心震得发憷,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洪水卷进心窝。站在门口的我端着盘子,为来的人递上一支烟,换回的纸钱叠在火的一边。看着狂肆火焰旁边的表弟,突然有阵心酸,他们没有哭闹,一个太过镇定,一个还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我忘了说话,忘了表达,麻木了一样来回地走着。当我看到乡村的星星的时候,主持仪式的司仪把我们这些孩子叫去,每人拎个棍子跟着他上街,我已记不清这些复杂的流程,且记为开路。不时停下烧一些纸钱,灰烬在晚风的裹挟下起腾飞舞。晚上回来以后,我睡着了,没有去想什么,是睡着了。梦里世界没有她的轮廓,多的是红红绿绿,鲜艳的色照亮了我的梦。第二天便正式出殡了。天很阴,暗灰色的,亲人走时的颜色。路旁的人点燃了艾草,轻柔像纱,仿佛是幻觉。
  
  正式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是暑假八月份左右,没有惊讶,没有落泪。她、是舅舅的妻子,刚过四十。
  
  雨的天,有些想念。我没有来到你的墓前,甚至不知道它在何地。我无法看到满目的疮痍和碑口的罅隙。希望没有风去纠缠微弱的跳动着的香烛、白了一地的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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