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没有理解到许嵩在其《梦游记》中写到的那句“我依他所言,把自己深埋。”以《胡萝卜须》为背景的这篇文章,大概说深埋那个卑微的小男孩吧。
在朋友家看了一遍“胡萝卜须”的MV,和他出门时,迎来了生命里很深刻的一次雪。雪很脆弱,还没触到便化成水,我和他打趣:“有些东西不是遥不可见,而是未曾接触就已改变。”他轻轻哼着歌,却不置可否。
他突然问我:“雪是不是和自然分享过什么?”我便知他有话要讲,静下来听他继续说。“你看,明明这么冷,要改变环境很简单,他一定和自然分享了自己,不然怎么甘愿被一点热量击散。”
我说也许是这片地区本不适合雪。他示意我不要说话,看着一处雪水:“有些条件不适合,可总得有雪啊,宁化成水也要拼命地展示那种美,其实很美好,对不对?”
他说完便向前走去,我紧步跟随其后。那种单方面付出式的分享不过在我看来伟大却不可及。
路上见一小童,急得原地傻哭,疑是丢了大人。朋友看见欲前去帮忙,我拦住:“路过的人都没管,你去揽闲事干什么?”
他犹豫一阵子,还是要去帮助小孩。
他轻声说:“哪怕这世道不需要我这种老好人,但我觉得这很美。”说罢便送小孩回家。我没有再跟去:也许是对小孩的羞愧,或许是被雪冻住了心扉。
次日上课他却因病请假,我脑中反复出现一副画面: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他仰起无邪的小脸,痴痴地看啊看,多白的花啊,多柔的花啊,多美的花啊,他新奇地追逐一朵朵洁白无瑕的雪花,他陶醉其中,他被雪花所震撼……一定是!一定是的!
我放学便到他家中。
“后来你又送了那小孩很远?“不远。”他笑着。突然正色对我说,看出我心中羞愧般:“其实你若迈出那一步,你爱心便体现出来了,不要害怕与别人共享自己,那是一种很美的品质,不是遥不可及,而是未曾改变。”
于是,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依他所言,把自己深埋,与大地共享,与自然共享,与雪间余热的温情共享。
像雪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