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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时候,没认清过暧昧与真情。
不远处的教学楼前有时钟指向十一点,你站起身,试图拍掉藏在皱褶里的灰尘。
我们该走了,卓安向你挥挥手,说,成年后见啊。
佯怒朝他踢了一脚,只是,看着他一脸坏笑,竟不再觉得有什么值得慌张。
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两排的松树摆着枝干缓缓后退,右手边的网球场空空如也,走过的瞬间,灯也跟着熄灭。再见,好像很多时候都意味着不短暂的别离。
于是你说你又把日子过成了公路电影。
暑假在家的日子,安静等候发霉生出老茧,你一勺一勺剜着瓜,试图挑选如出一辙的综艺节目。空调的冷风定时送向皮肤,却没有喷泉细密水珠洒向手臂的清腻触感。
这个夜晚,星空下没有月光。
距离十八岁还有三个半小时。
电视机吱吱呀呀响着,孙红雷抢了黄磊的线索,大黑牛在第一局就又被不可思议地out,袁晓鸥的暗恋长跑坚持到第四年,画面就被切换成东风标致308S。
关掉电视跑到阳台乘凉,就着月光,一笔一画郑重写下十八岁要做的事,
学会ps,
学会承受,
学会认真交朋友。
以及,学会向卓安道谢。
躺回凉席,看着白色的月光漫上脚趾,风扇呼呼地转,你看了一下手机,0:00。
这时,手心深处接到震动,看向亮白的屏幕,感觉震动伴随的温热传递到心脏与腹部。
十八岁快乐,卓安贺。
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直至手机屏幕融化在夜色的黑里,直直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微笑。
你说也许这正是你遇见过最好的夏天。 |
